喵叽

“因为你是我一生中最了不起的依赖。”

【彩灯映佳影:散你】漂亮人偶当然会舞蹈

#散兵x你

#你=旅行者≠荧

#已交往设定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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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抓到~






  他一生中的三场舞。

  月下剑舞、晚宴扇舞、无人之舞……

  以及,你护在身后,被众人催促的舞。

  奇怪吧?三场舞,呵呵……


  0

  人偶生来会许多东西,皆如同亘古钟声,悠扬绵长镌刻脑海。

  那些不是他的东西。

  至少,不是他渴望的。


  1

  “倾奇者。”

  踏鞴砂的众人正在庆祝长正大人锻造出了一把足以铭记族史的好刀,丹羽也由衷替他感到高兴,于是简单宴请了踏鞴砂的工匠们。

  众人欢歌笑语,月上梢头。酒宴正酣时,丹羽突然起了心逗逗安静坐在一旁的少年。人偶正发着呆围观众人推杯换盏,但时不时就有人来与他攀谈,顺便续上酒。

  丹羽对此并不加以阻拦,甚至认为这是个促进孩子与外界交流的好机会。踏鞴砂匠人大多老实敦厚,也不会有人特意去灌倾奇者的酒。更何况……

  又望了一眼,正好瞧见倾奇者跟灌茶水似的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。丹羽哑然的同时也不禁感叹,虽然早知他身为人偶定会有所不同,可真的瞧见他千杯不醉又诧异极了。

  “倾奇者。”

  宴会太过喧哗,丹羽又唤他一声,倾奇者才听见。月色下少年人酡红的脸颊,不因琼浆因人群。

  “丹羽大人!”

  突破重围走到丹羽跟前,倾奇者乖巧的像小兔子,但呼之则来又像极了幼犬。丹羽原本只想遥遥喊他一声,跟他说不用一直喝的,没想到傻孩子直接离席过来了。

  既然来了……

  “要尝尝我的吗?”

  丹羽举起自己的酒盏递到倾奇者面前,人偶显然有些怔神,接过酒杯轻嗅,转头又问丹羽。

  “我和丹羽大人的酒原来是不一样的吗?”

  “小娃子,丹羽大人唯恐你受欺负,吩咐给你的都是「清酒」。照我说既是男子,那便随我们一同饮下「百鹤」。”

  一旁副官平日里是个豪迈的汉子,见此便为倾奇者解释,言语间充满促狭意味。

  踏鞴砂谁人不知,丹羽大人捡了个粉琢玉砌的精致少年郎,身为男儿家却肤白胜雪,堇色眼眸流转间顾盼生姿。知晓倾奇者人偶之身的并不多,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把倾奇者当做丹羽收养的孩子。

  平日里丹羽大人护得跟什么似的,刀匠们大多也爱怜着孩子无父无母,在丹羽大人授意下对他诸多照拂。

  难得今日丹羽大人醉了拿他寻开心,这不得起哄闹闹。一时之间席上纷纷附和,有人甚至调笑着说也不用再添「清酒」了,就让倾奇者喝「百鹤」算了。

  接过工匠们的玩笑话,丹羽只是醉了,但秉性还是那个他。该护犊子的照护不误。

  “「清酒」是较为温和的酒液,不似「百鹤」那般辛辣醉人,先前怕你喝不惯才没给你倒。要尝尝看吗?”

  征询着倾奇者的意见,丹羽略微责怪地望下方工匠们一眼,惹得匠人们哈哈大笑。酒意上头还记着维护他家乖乖小孩儿呢。

  倾奇者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“声讨”,本就微红的脸更加红了。虽然依然不懂大家这么开心是为了什么,但也能明白自己这是被打趣了。

  幸亏丹羽压下众人纷纭,听得他问,倾奇者思索着清酒的甘甜清香,对大家口中的「百鹤」也产生了兴趣。

  “我想尝一尝,谢谢丹羽大人。”

  闻言丹羽洒然一笑,也不再将他视作幼崽,找了个酒杯替他倒上一杯便含笑看着。倾奇者不懂应该如何喝酒,猛喝大口被酒液辛辣冲人的味道呛咳。

  众目之下丹羽抚掌大笑,尽管他知道少年并不会呼吸,却也在下一刻轻拍少年脊背,替他顺着气。刀匠们也笑,有人甚至说起并无恶意的浑话来。

  席间有一人喊着“看小娃这身段倒适合去做歌舞伎,相必能名动稻妻”,或许是想看热闹的人多,或许是酒醉,这种呼声越来越大。

  御舆长正皱眉,丹羽素来温和,手下的工匠愈发大胆。倒也不是有不忠之嫌,就是惯得目无尊卑了些。他又是个极其古板的人,见此情况拍桌呵斥:

  “丹羽大人的义男怎地容许你们随意调笑,越发没规矩了。”

  “哈哈长正莫恼,大家也是替你高兴今日闹了些,况且他们倒是说对了。”丹羽说着摸了摸倾奇者发顶,宛如新年炫耀孩子满分成绩的家长般骄傲道:

  “我家小孩儿确实是会舞蹈的。”

  闻言众人闹得更欢,长正虽然严厉但在匠人们眼里也只是正直不阿刻板了些,一时之间竟然压不住他们。无奈摇摇头,御舆长正不再阻挠,看向丹羽的眼里温和带着笑。

  丹羽大人真心实意爱惜足手,长正虽有隐忧,却也折服于丹羽的统领力下。在他的带领下,踏鞴砂一定会欣欣向荣吧,而自家的恶名……

  想着,长正举杯遥遥敬上丹羽,丹羽那边同样举杯相对,默契得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。

  丹羽回首看向众人欢呼声中不知所措的白色狩衣人偶,睫目皆柔软。抬手压下有些烦杂的声响,他温和地询问倾奇者。

  “愿意为长正大人剑舞为贺吗?不愿也没关系,只是觉得我家乖乖倾世的舞姿不于人前显露太暴殄天物了。”

  桂木听得直摇头,丹羽身后都快冒出狐狸耳朵了。大人,您想炫耀自家小孩儿的算盘珠子蹦脸上了。

  这般连捧带夸的话术,彼时的倾奇者尚且捉摸不透,只是迎着丹羽期盼的目光点头应下。

  “长正,借刀一用。”

  哈哈笑着,丹羽找长正要刀。御舆长正也不多话,抓起置于桌前的刀就递了过去,丹羽转手握住倾奇者的手,低声嘱咐。

  “这刀刃锋利,别伤着自己。”

  接过刀,握紧刀柄。人偶读不懂丹羽的关切,只觉得此刻自己好像也与大家别无二致,身处人群,仿佛为人。

  夜晚有凉风侵袭,刀匠都是些热血铁骨的儿郎自然不惧,少年人单薄身形因得假合之身亦无所避匿。

  只是啊只是,风掀起衣摆,吹得狩衣猎猎作响时,众人望去。

  

  倾奇者宛若鸟儿凌乱的羽翼,自云端坠落,轻盈、无处着力。

  他如朝露待日晞。

  月下倾奇者的剑舞,或将成为传颂于人们口中的妖异。不过至少在这一刻,大家为他,也仅仅为他的美惊诧,喝彩鼓掌。

  

  举刀对月横斩,倾奇者腕骨翻转挽出繁复灵巧的剑花。配合着不知哪位醉客沙哑的歌声,前跨一步刀身甩上肩膀。刀刃泛出冷白的光,倾奇者侧脸垂首,虚盖的羽睫下,紫藤萝的眸从如镜刀面中看见了月亮。

  歌声忽然变得轻而缓,倾奇者凝望钢铁光面倒映的虚幻之影。刀锋忠诚而坦白,倒影交叠下绘出画卷。

  一弯弦月,在他眼里。

  忍不住离那倒影再近些,倾奇者握紧刀柄旋身,刀刃堪堪擦过脖颈做自刎状。

  人偶扑通倒伏在地,脆弱的鸟儿与刀锋共舞,终于折翼。

  坠地的闷响声太大,丹羽瞬间从令人痴迷的美中醒神。匆匆跑去查看倾奇者状况,被抱在怀里检查的时候倾奇者还没从情绪中抽身。丹羽的斥责先行降下。

  “不是和你说了刀刃锋利,你做什么用刀贴着脖子!”

  人偶抬手想摸摸自己脖子,却被怒极的丹羽一巴掌拍开。掏出手帕捂住倾奇者还在渗血的伤口,丹羽气愤,怎么这般不爱惜体肤,哪怕是人偶也会疼啊。

  但其实那道口子浅极了,不过多时便恢复如初。倾奇者见丹羽发怒,牵上他衣袖小声认错。

  “丹羽大人对不起……就是觉得那样表演会好看些,刀刃不小心离得近了些……”

  酒都被吓醒了,丹羽押着倾奇者回到席间向御舆长正道歉。新刀刚刚锻造就见了血光,怎么说都得好好赔个不是。所幸长正并不在意这些,只是夸赞倾奇者的舞蹈后,劝他莫要自伤。

  「无论如何,大家都只想你好好的。」

  这是御舆长正说的,还是丹羽在那晚苦口婆心和他说的来着?

  成为执行官的散兵偶尔会回忆,但想不起来了。

  无所谓,他不再会为任何人起舞。斯卡拉姆齐是这样认为的。


  2

  但所谓白云苍狗,浮世难料。

  “不能欣赏斯卡拉姆齐的舞姿真是一种遗憾啊。”

  愚人众执行官聚会中,长桌斜对面,多托雷有意挑起战火。已是执行官的散兵扔下手中酒杯,背靠椅背双腿交叠。人偶眼尾艳色红痕愈发秾丽,眉宇间讥讽与不耐并存。

  “哦?我倒不知第二席有窥探他人过去的习惯,就像什么变态跟踪狂一样。”

  “呵呵……哪里,不过是研究了一下实验品的来历罢了。”摊手离开,博士逛到酒水区挑酒喝。

  “斯卡拉姆齐,你真的会跳舞吗?”

  哥伦比娅仰起脸朝向散兵的方向说道,明快灵动,仿佛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。罗莎琳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,低声笑着抿上一口今年新酒,摇晃透明琉璃盏,其内酒如血液流动。

  “会又如何,看过我起舞的都死了。”

  散兵双手抱胸恶劣地诅咒,哥伦比娅也不恼,只是笑嘻嘻离开餐桌,牵起罗莎琳的手一起走向舞池中央,起舞。身形娇小的少女和炎之魔女在舞池里形成了怪异的和谐,纯挚与骄矜、天真与成熟。

  多托雷站在宴席上一座香槟塔前,从最底层抽出一杯,香槟塔依然稳稳立着。没能看到香槟塔轰然坍塌,多托雷挑眉。

  执行官富人、潘塔罗涅也就是今晚宴会的出资人兼负责人,朝多托雷友善一笑。

  “今天的香槟可比上次要贵十倍不止。”所以香槟塔他刻意加固过的,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和上次一样恶劣,从最底层拿酒。

  朝富人单手举杯致意,多托雷端着香槟离开酒水区,弯弯绕绕又回到了散兵旁边。舞台上哥伦比娅跳累了,阿蕾奇诺又上前邀请尚未尽兴的罗莎琳共舞。

  冰蓝短发的执行官主动跳起男舞步,浴火魔女热烈又耀眼。

  不一会少女又趴在舞台边上唱歌。也不怕被踩。收回目光,散兵恶毒地想。

  皮耶罗和卡皮塔诺通常不参与他们的明争暗斗,木偶桑多涅总是在角落里捣鼓自己的新玩具,公子达达利亚忙着忽悠他的弟妹,倒是连聚会都推辞了。

  市长大人忙到现在还在赶文书,一时之间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。

  能引战的也就剩下了散兵和罗莎琳,偏偏今天人偶异常安静。

  转了一圈回来,失望发现先前挑起的话题没能引发想要的结果,多托雷不死心,递出手中香槟对人偶笑道。

  “不与女士们共舞吗?你恐怕是我们中最擅长的舞者。”

  “嘻嘻,这不容你来置喙吧?无聊至极。”

  轻蔑地笑,没接过那杯香槟,散兵从座位上起身离开。远远的,多托雷自言自语,但人偶耳力好,倒像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了。

  “哈哈,只是听说看过你起舞的人都湮没在了时间洪流中,可惜了……”

  远在酒水区,散兵拿走香槟塔顶端的那杯,垂眸看着杯中澄澈透亮的酒液停顿片刻,随后与整座香槟塔碰杯。

  不知他做了什么,整座香槟塔应声倒塌,琉璃脆响叮咚,跌落满地碎片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少女清越空灵的歌声与舞台上二位正巧一同谢幕。

  潘塔罗涅含笑看向散兵,明显是不满。为什么他特意加固过的香槟塔塌了?无视富人的眼神,散兵举起酒杯与舞台遥遥相对。

  “既然今夜欢聚于此,那我便舞一曲,预祝伟业功成。”

  欢聚二字被散兵咬得格外重,分明是祝贺的话语,细细听来却饱含恶意与嘲讽。

  仰头饮尽最后一杯完好的香槟,指尖卸去力道,清脆的碎裂声过后,整个会场只剩下了多托雷手中一个酒杯。

  宴会中,众人都没有佩戴武器,散兵莹紫的眼里晦涩不明,目光扫视一圈后绕路走去长桌。那里有一把折扇。

  折扇通体雪白,扇骨质感温润如玉,扇面的锦缎上覆盖一层白色绒羽,最前端列成一排天鹅羽长于扇骨两三厘米。约摸是哪位淑女带来遗留在桌面的,未曾发问它的主人是谁,折扇被人偶握进手心。

  提步走向舞台中央,散兵与罗莎琳擦肩而过时轻笑,比出口型。

  祝愿各位万骨成枯。


  湮没吧,扇舞之下。

  毁灭吧,旧的时代。

  谨以此舞,祭悼如梦往事里那一弯明月。


  3

  自从旅行者帮助泽维尔调整御影炉心后,踏鞴砂祟神力量消散,废弃的矿区也逐渐有了些声息。

  起初只是多了些鸟语虫鸣,野狐在这里低吟。渐渐有不少为了谋求生计的胆大之人开始靠近,虽然依旧不敢过于接近核心区域,但周边也总算是有了人气。

  时隔多年身为流浪者的散兵再次踏上此地,四周荒芜到他胸腔发紧。奇怪,分明那里空空如也,此刻却憋闷着气,难以言喻。

  本来你缠着散兵说要陪他一起,都定好了明日白天来,临近夜晚他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。悄悄出了尘歌壶,来到稻妻才发现暴雨突袭。

  水汽氤氲,雨线密集。流浪者看不清踏鞴砂全貌。凭借记忆中模糊的印象摸到当初炉心的出口处,曾经在这里,他将丹羽枯萎的心脏狠狠掼进泥土。

  具体位置在记忆里早已模糊,多少年过去踏鞴砂不似当年,现在这片土地对他来说,不能算熟识,只能称旧知。

  雨幕里,流浪者摘下斗笠搁在一旁。席地而坐拿出两壶酒,先开一壶醇香浓烈的「百鹤」尽数倒在地里,又仰头饮尽剩下那壶「清酒」。

  饮得急,部分酒液混合着雨水从流浪者下颌落进湿透的衣襟,淋着雨依然满身酒气。

  但流浪者不会醉。

  嗅着空气中雨水、泥土和酒交织缠绕出的奇特气息,他甚至有些好笑的想。若是你在这里,定然心疼被他“浪费”掉的酒,恨不得全给舔干净了。

  短暂想起你,流浪者旋即回神望向地面,抿唇轻启。

  “丹羽…大人……”

  做了许多年执行官,听别人卑躬屈膝喊自己大人惯了,突然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新奇又晦涩。流浪者缓缓吐出一口气,抬手抹去垂在眼睫的雨珠。

  “错怪了你许多年,害了许多人。我……”

  哽下后话,流浪者说什么都觉得是在为自己辩白。学着人类深深吸气又吐出,人偶吐词沉凝又庄重。

  “丹羽大人,对不起。”

  沉默着,周围雨点砸进小水洼,溅起皇冠形状的水花。移开目光,流浪者想着讲点轻松的话题。

  “你不知道吧,我梦到大家了。”

  还是倾奇者的时候他阅历尚浅,人偶脑子不会做梦。后来无论是在稻妻流浪,还是在深渊探索,人偶都几乎没有休息过,当然也就无从谈起梦。

  造神计划时难得清闲下来,连接导管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,整日昏昏沉沉。可就是那样,半梦半醒间他生平第一次做了梦。

  也就是人偶,才会把这些寻常事当谈资诉说。

  合上眼,流浪者仰起头让雨水直直落在脸颊,开口时舌尖上滚进雨珠,咽下,人偶屏住呼吸又道:

  “梦到替长正庆贺的那日宴席,你急匆匆跑来替我捂住伤口的样子,那时我不懂但……哈哈。”

  现在能读懂,却更渴望像那样做了,若是那日自刎,还能救下雷电五传的刀匠后代。

  难以开口,流浪者睁开眼眸光远远看向乌云。他现在知道了,云层后那轮明月,从未远去

  “最开始还以为那场梦是须弥学者的小把戏,但后来在那个笨蛋……啊,就是先前来这里消除祟神污染的那个异邦人,你应该见过她,身边跟了个聒噪的白色飞行物。她是个旅行者,我现在正和她一起旅行。”

  “在她身边我才发现原来人偶也会做梦。”

  心中千言万语,临到近前反而有些无话可说。流浪者懊恼垂眸,指尖摩挲着空酒壶,半晌都没继续开口。

  “对了,多托雷……我会杀掉他的,绝对。”

  “那之后会继续流浪吧。大概?哼……”

  如果那个笨蛋实在是离不开他的话就,呃,勉强再陪她找到血亲吧。

  只是为了偿还恩情。

  心里想着,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不知为何谈到这个话题人偶少见羞窘起来。

  像是为了逃避什么,流浪者扭过头拿起斗笠,流苏飘带湿哒哒拧作成一团,烦躁地轻啧。指尖缓慢理顺,乱糟糟的思绪一齐安静下来。

  戴上斗笠,流浪者压低帽檐挡住脸,原地站了许久,最终还是屈服。

  “非要说关系的话……啧,算是伴侣吧。”

  别扭撂下这句话,流浪者逃似的走出两步,突然想到什么,脚步一顿又转回来。蹲在地上,流浪者揪住小草纤细的叶片,促狭地笑。

  “听说梦里见到了谁,就是那个人在想你。呵呵……梦里丹羽大人在看我起舞,是想看了吗?”

  荒野四下空寂,茅封草长,无人应答,无人能答。

  抿紧了唇,片刻后流浪者站起身,脚尖踢飞小石子。远远见石头滚进水坑,他退开数十步,缓缓哼气。

  “行吧……”

  折腰、旋转、跃起又落下。

  雨幕濛濛,衣衫尽湿,人偶在荒烟蔓草里起舞。没有伴奏,没有喝彩,没有……观众。

  忘我舞蹈着,透过雨帘,他像是叫嚣风雨弱小的鹰隼。

  忽而脚步缓和轻灵,他又像大雨滂沱里无处可依的苇草,柔软的躯体随风摇曳。

  他悄悄在遗址里起舞,如同没人知道数百年前有一位懵懂人偶在这里起舞,醉了满席看客一般,也没有人知道今天人偶在这里独舞,停滞了时间和雨线。


  4

  “哈哈,听旅行者说小哥你会跳舞,要不要上台来让大家见识一下?稻妻那边的乐曲我也会一点,可以替你伴奏。”

  尘歌壶里,辛焱在台上笑嘻嘻地邀请流浪者上台演出。

  受邀前来的众人视线转向一直静坐的人偶,均表示自己也被旅行者沾沾自喜的在面前炫耀过。于是大家纷纷起哄让流浪者上台表演一曲,节日嘛,开心。

  身陷众人目光中心,流浪者眯起眸子看向你,正在大炫汤圆的你端着碗一口哽住,差点背过气去。

  不是,自己就小小炫耀了一波自家伴侣多才多艺能文能武,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怎么辛焱如此念念不忘。

  台上辛焱不觉得有什么,早些时候被你念叨人偶舞姿倾世绝城,百闻总想一见,心里惦念得紧。今日元宵佳节,趁着你邀请她来尘歌壶吃饭,饭后表演中看见流浪者便顺嘴一提。

  从座位起身,流浪者甩你一记眼刀,准备应下邀请上台。

  “行吧……”

  忧心他不会拒绝别人陷入为难的境地,你急忙放下碗筷扑到人偶背后对辛焱尬笑。

  “不行不行,他只能跳给我看。”

  意味深长瞥你一眼,流浪者闻言对辛焱欠身致歉。

  台上摇滚少女哈哈大笑,倒也不介意,只是调侃道:“看不出旅行者这般护着,那我也不勉强小哥了,接着表演下一曲。”

  又是一阵起哄,但看平日里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你红了脸,众人也就放过,不再打趣,注意力放在辛焱的表演中。

  台下流浪者微笑着当看客,时不时鼓掌捧场,听得认真。

  “阿宝……”你压低声音想询问他,流浪者偏头看你一眼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食指点在唇面。

  “认真看表演,晚上再说。”

  “旅、行、者。”

  咽下口水,你端起碗讪笑,一边吃汤圆一边心不在焉地想。完了,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总觉得,晚上有难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祝各位元宵节快乐!!

  很高兴能和各位老师一起参加企划❤️


  前一棒:@玫瑰与花期 

  后一棒:@illegallll!!!!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彩蛋:湿漉漉回尘歌壶被半夜惊醒的旅行者撞见
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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