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人的眼睛应该剜下来,揣进怀里
#散兵x你
#你=旅行者≠荧
#已交往设定
#建议体验剧情 比勒琪丝的哀歌(绿洲书)后阅读,虽然有简单的剧情描述,但恐作者难以言尽
不要留在这里
0
流浪者压低帽檐,在你的呼唤下回头向出口走来。
不管不顾攥紧他的手,你在流浪者诧异的目光里抿唇不语。
不要,不要留在这里。
不要,不要看那里,看看我。
1
爱人的眼睛应该剜下来,揣进怀里。
当然,这是利露帕尔说的,在她前话里对流浪者的称呼是更过分的词,你可不敢复述给人偶听。
万一人偶脾气上来非要摔了利露帕尔这个装在魔瓶里的镇灵,你夹在中间估计会变成失去梦想的沙丁鱼。
“所以?”
流浪者躺在床上,听闻此言随手放下书。牵起你的手覆上自己双眼,唇瓣轻启宛如塞壬在浪花里引诱船只触礁。
“剜吧,呵呵……”
跨坐在他身上,你挪开手,头低下一点凑近去看他。
察觉你松手,人偶睁开眼,羽睫下紫藤萝的瞳色澄澈透明,像水晶睡在乳白的牛奶里。
不遮不拦任由你看,流浪者嘴角噙着笑,语气像在耐心教导幼鹰飞翔的母亲。
“你要是有这心思,也不坏。”
指尖微动,你伸手抚上人偶眼尾那抹绯红。一直以来都觉得他长相偏女气的妩丽,眼尾红痕更是如妖精,桃花妖。
好好的美人长了嘴。
开玩笑的,旁人便罢了,越是接触你越能剖开他,恶言包裹后人偶易碎而单纯的自我。
使了些劲,指腹在眼尾摩挲,人偶眨了眨眼,羽睫扫过指尖有些发痒。
“不要,不剜。”
喏声拒绝,你收回手无力趴在他胸膛,闭眼静静感受流浪者发声时胸腔的震动。
“不高兴?”
“……没有啦。”
你只是后悔,早知道这次和婕德的沙漠之行不该叫上流浪者的。
本意是想让大家都认识一下他,这样人偶可以在世间创造更多牵挂,或许你也能稍稍放下害怕人偶离去的心。
可回来后你却更加忧虑了。
2
最近你无论去哪儿都要喊上人偶。
半推半就,流浪者虽然嘴上说着“你最好有要事”,但哪怕是让他陪你在奥摩斯港找猫这种小事他都答应了。
所以听你说要前往沙漠部落访友,流浪者哪怕嘴上不饶人,却也当天就开始装点行囊。计划是将他介绍给婕德,可他在人前总是冷淡又疏离。
不过这都不是重点,婕德此行目的是将父母遗物埋葬在永恒绿洲。
永恒绿洲,听起来多适合久居的地方,想必故去的人也能在这里获得安宁与幸福吧。
未曾真切踏上永恒绿洲之前,你以为这会是一场不错的冒险经历,但之后的种种堪称噩梦。
婕德被亲近到视为兄长的人背叛时,流浪者在旁第一次主动向婕德搭话。
“要是怕脏了手,我可以代劳。”
话语出口的瞬间你看向流浪者,人偶满眼真诚,你说不出的慌乱。所幸婕德摇摇头表示拒绝,少女芋泥紫的辫子跟着摇头的动作一起晃,场景下有种荒诞又无力的悲悯。
“不用了,叛徒应该由塔尼特自己的族人审判。”
坦白来讲你唾弃自己。婕德是你的好友,可她拒绝人偶的帮助让自身陷入困境,你却在暗处松了口气。
假若婕德接受流浪者的提议,你甚至没有立场,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人偶再度将自己视如工具。
不敢看流浪者,你略过他匆匆走到正在干呕的婕德身边,替她顺着气。
心慌意乱。
这种低落的别扭情绪一直延续到永恒绿洲,进入后那些隐秘的无缘由的烦躁蓦然远去,胸膛涌起更加难以言喻的抗拒。
永恒绿洲,镇灵利露帕尔口中花之女主人的长眠之地。这里是她残遗力量创造出的绝对静止空间。
飞鸟、瀑布、跃起的鱼还是妍极盛放的花,他们的时间都停止在那一瞬间,此为永恒。
湖面如镜,踩踏上去也不会坠入水中,只是轻快地漾开圈圈荧光涟漪。来到这里的人心中不再有忧虑、愤懑、哀切,全部归于平静。
可你在这里总有种头皮发麻的危机感,焦虑迫使你不动声色地询问婕德要不要出去。
婕德回答还想在这里待一会,你只好站在旁边无所适从。低头脚尖点在静止的水面,看着波纹从立足之地退开,又消失的悄无声息。
虽说婕德足够坚强,并不需要你。但总归你无法留少女一个人坐在这里,不敢离开她去找空间另一头的流浪者,你站在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婕德。
流浪者离你们很远,他觉得应该把时间留给你和婕德。
你时不时望一眼不知在远处想什么的流浪者,两头为难。
伤怀的是婕德,可你却控制不住去担心流浪者。
人偶明明在你眼前看着风景,你却觉得他要就此远去。
“旅行者,我们回去吧。”
思绪乱得彷如一团被小猫抓过的毛线,连婕德什么时候走到你身边的都没发现。回过神你对婕德点点头,让她先行走在前方,扭头遥遥喊流浪者。
“阿宝,回去了。”
听到你唤他,流浪者看你一眼后压低帽檐,并未绕路来与你们汇合,而是直接向出口方向走去。
胸口闷得慌,你快步上前追上人偶,在流浪者诧异的目光里不管不顾握紧他的手。
婕德倒是完全恢复了神采,见你越过她直接跑去牵流浪者,少女在你们俩背后揶揄的打趣。
“旅行者怎么不牵我。”
忽然意识到婕德还在看着,本应松开手,避免在方才经历过背叛和离别的少女面前太过亲密,但你悄悄握得更紧了些。
不松手,不想松手,不敢松开手。
【我的小羽毛啊,是会飘走的。】
这样想着,你牵着流浪者回头,站在婕德前面远远朝她伸出手。
“婕德,我们一起回去吧。”
也不能放朋友孤身一人啊,贪心的旅行者鱼和熊掌想要得兼。
4
“我还没不高兴呢,旅行者好福气,左右手各一个,践行一夫一妻制?”
才从思绪中抽身,就听见流浪者醋味十足的讽语。没来得及表明忠心,他捉了你发尾绕在指间把玩,漫不经心地开口:
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俯身趴下,空闲时你格外喜欢侧脸贴在人偶胸膛。这样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细微的震动,紧紧相依时总莫名心安。
可今天哪怕如此,都还是焦虑惶恐。
“嗯……”
张口欲言,半晌一个字也没蹦出来。流浪者有些不耐烦了,掰正你的脸,下巴抵在人偶胸口,你看着他愣愣眨眼。
“说话。”
目光飘移,不太敢直视他,下颌被抵住,你从嗓眼里挤出含糊的音调。
“假如啊我是说假如,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阿宝准备去哪里?”
“我?应该是继续在大陆上流浪吧,呵呵……如果活下来的话。”
瘪起嘴,你伸手去够他的手,把指节攥进手心。流浪者挑眉反扣住你的手,五指挤进指缝,十指相扣。
似乎是故意吊着你,好一会儿人偶才补充道:
“当然,你实在离不开我的话,勉为其难陪你一程。”
抬起眼,你直勾勾盯着人偶小声得寸进尺。
“一辈子?”
“看你表现。先说说今天怎么了?”
蔫下去,你偏过头使劲蹭蹭人偶撒娇。
说出来你都觉着自己杞人忧天,可你是见过他于世界树下亲手抹去自己存在的人,这份隐忧或许不无道理。
“害怕……”
吐出两个字你又不愿意说了。支支吾吾的,流浪者皱眉,揪出埋在自己颈窝吸吸嗅嗅的你。
“害怕什么?”
左看右看,上瞥下瞥,总而言之就是不看他,扭捏得像你才是那个傲娇。
“看着我,说话。”
流浪者坐起来,捧着你的脸板正,几乎是强迫你看着他。眼眶略微发热,你压着嗓子用气音小声嘟囔。
“怎么突然想帮婕德解决叛徒……”
失笑,流浪者还以为你怎么了,原来只是吃醋。放松下来人偶捏着你腮边软肉,随意的不像是在安慰人。
“还不是因为那位是你朋友,见她为难顺手帮上一把罢了,反正我……”
“反正你什么?”
你像是被踩了尾巴,突然拍开流浪者的手坐起来紧紧盯着他,语气不善。
“反正你手上许多人命,早就不在意这些了。反正你就是个恶人,在赎罪,所以什么腌臜事都可以交给你做。反正我们就只把你当做一个好用的工具是吗?”
气得浑身发抖,眼眶通红,你哽咽着声息怒气冲冲打断他讲话。撇过脸不去看他,你抬起手臂狠狠擦掉蓄在眸里的泪。
“我……呜我没有,我从来、从来没有想过咳咳,要把你当工具。”
本来没想哭,但他问起来你就觉得委屈极了。忍不住一边哭,一边凶巴巴教训他。
“呜呜呜你为什么……呜不能、珍惜自己一点呜……”
“绿洲里也是!呜呜,你在想什么,是不是在想报仇之后就自己一个人,咳咳,躲在那种地方悄悄死掉,我们都、呼,都在一起了,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……”
话语因为泪水支离破碎,你努力收敛哭腔,但气息怎么样都平复不下来。越说哭得越狠,心脏像几块破抹布绞在一起,揪着疼。
到最后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了,流浪者待你稍稍冷静点才将你揽入怀中,伸手轻拍脊背。过了一会又从脊椎开始顺着骨头一下一下抚到尾椎,摸小狗似的。
你趴在他怀里抽噎着吐字。
“不要…不要、留在那里呜……”
“在你身边呢。”
“呜哈、不要看那种地方……看我…”
“看你。”
“你有、家。”
“嗯,我有家。”
“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不可以再伤害自己……”
“好好好,不许再哭。”
……
哄小孩,你听他回答你每一句呢喃,有些想吐槽。
想说便说了,他让的。
“嗯?觉得我哄小孩儿?你是这样哄小孩的吗?”
细致的吻落了下来,人偶唇舌也是温暖柔软的,唇瓣和唇瓣相互摩挲,流浪者舌尖舔过你哭太久缺水干燥的唇,湿哒哒的。
刚刚哭过,你现在还是有些喘不上气,所以没一会儿人偶就松开了。只是依旧抱住你,手掌在后背有节奏地轻拍。
或许是累了,亦或者他怀抱太过温暖,没一会儿你便沉沉睡去。睡着前还死死揪住他衣襟不撒手,好像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。
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那一小块布料拯救出来,流浪者无奈只得任由你抓着他衣服,趴在他胸口睡觉。
抬手使用元素力熄掉灯,流浪者脚尖勾过被子替你仔细掖好被角,看着你自言自语。
“麻烦死了。”
“晚安,笨蛋。”
彩蛋:一点流浪者的小心机
过剧情时带的阿散,然后听到婕德说在永恒绿洲里“只感受到了平静”。那一瞬间我看了看阿散,莫名惶恐。
好害怕阿散会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地,以后报完仇他就回到这里,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。
哎呀,一点杞人忧天啦。
所以还是觉得,流浪者在世间的瓜葛太过单薄。总给我一种留不下、抓不住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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